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色戒 五(完)

故事就到这里,我们有缘再见👋




去钟表行的路很短,蔡程昱能看到这一条街上,都是自己的同志。


 



 

他看到黄子穿着粗布衣裳,脖子上挂着一块白色的毛巾,戴着毡帽拉着一辆空黄包车。


 

他看到张超戴着眼镜,贴着小胡子,一副绅士的模样在咖啡馆喝咖啡。


 

他看到梁朋杰穿着侍应生的衣服,温顺的笑着给客人送上啤酒。


 

他看到许多许多人。


 

他看到他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面孔,在这条街上,为了今天的任务,随时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。


 



 



 

他看到方书剑。


 

下车的时候,他看到方书剑站在钟表行门口,为他打开店门。


 



 

方书剑看着他,目光澄澈,充满激情。


 



 

龚子棋跟上来,搂着他的腰往前走。


 



 



 

“龚先生来啦!”


 

店里的老板认识龚子棋。


 

龚子棋在他这里买过许多手表和首饰。


 

“嗯。”


 



 

龚子棋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,“让你最好的修表师傅,修好它。”


 

“是是是,龚先生尽管放心。”


 



 

老板伺候着龚子棋和蔡程昱坐下,给他们献上好茶。


 

“最近我这里有新货,龚先生要看看么?”


 

龚子棋看一眼蔡程昱,后者不置可否。


 

“那就拿上来吧。”


 



 

老板马上吩咐人端着托盘,把新到的首饰手表一股脑儿的拿上来。


 



 

龚子棋挑挑拣拣,没有看得上眼的,便去看蔡程昱。


 



 

蔡程昱托着腮看窗外,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。


 



 

“怎么了?”


 

龚子棋的声音在耳旁响起,蔡程昱急忙回头,掩饰的去看托盘里的东西。


 



 

“没什么,想起我妈妈了。”


 



 

“看看,有什么想要的吗?”


 



 

龚子棋揽着他的腰,随着他的目光又看一遍这些东西。


 



 

蔡程昱摇摇头,“都太花哨了。”


 



 

“这位先生喜欢简单的?有!我们都有!”


 



 

老板使了眼色,不一会儿就送上了一托盘新的东西。


 

蔡程昱随意瞥了一眼,他实在没什么心思。


 



 

可是角落的一枚银色戒指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

 

龚子棋自然也看到了。


 

他伸手,把那枚戒指拿在手里把玩,“你喜欢这个?”


 



 

蔡程昱摇摇头,这种东西,他不应该拥有。


 



 

“就它了。”


 

龚子棋举起戒指,对着老板杨杨手。


 

“哎呀龚先生真是好眼光,这东西是英国过来的,也就只有这一个。”


 

老板笑着接过戒指,准备拿去包好,被龚子棋叫住了。


 



 

“不用包了,给我吧。”


 



 

龚子棋接过戒指,似笑非笑的看着蔡程昱。


 



 



 

蔡程昱心里方寸大乱。


 



 

龚子棋拉过蔡程昱的手,“你试一试。”


 



 

蔡程昱低着头,他看着龚子棋手里拿着那个小圈子,往自己无名指上套。


 



 

“蔡啊……”


 

龚子棋叹息般的叫他,“你要乖乖的,好吗?”


 



 

龚子棋给他戴戒指的时候也低着头,蔡程昱看不到他的表情,可他看到,他的手分明在发抖。


 

他把戒指在自己手上戴好,然后紧紧握住。


 



 



 

蔡程昱看窗外,时机已经成熟,黄子停好了黄包车,张超放下了咖啡杯,梁朋杰穿上了一件风衣,风衣藏匿着的,是狙击枪。


 

他在走向制高点。


 



 

“子棋!”


 



 

龚子棋抬头,眼中的深情还来不及掩去,便被惊讶取代。


 



 

他听到蔡程昱对他说。


 



 

“子棋!快走!”


 



 



 

龚子棋迟疑不过两秒,然后他起身,飞快跑出了钟表行。


 

他跳上车,不必发出指令,龚八已经把车风驰电掣一样飙出去。


 



 

枪声在身后响起来,龚子棋矮下身子躺在座椅上,愤怒充斥着他的胸腔,像要把他撑爆。


 



 



 

蔡程昱!


 

你竟然敢!


 



 

“蔡先生……”


 

车子已经开到安全地带,龚八的声音犹犹豫豫响起来。


 



 

“他是地下党,马上派人抓捕他!”


 

“是!”


 

龚八心里惊异,暗想着蔡程昱的种种,实在不能把他的地下党扯上关系。


 



 



 

龚子棋坐在后座,嘴里充斥着血腥味,他总是疼的那颗牙,在刚刚的撞击中掉下来了。


 

牙齿被龚子棋啐出窗外,血水却往肚子里咽。


 



 

他的双眼通红,眉毛皱在一起,嘴角有血,像是个嗜血的罗刹。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抓捕蔡程昱的过程并不复杂。


 



 

他就坐在他和龚子棋的床上,等待着他们的到来。


 



 

龚八踢开门,身后一群人,都拿手里的枪对准蔡程昱。


 



 

蔡程昱看着黑洞洞的枪口,对着龚八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

 

“他没来啊……”


 



 

蔡程昱惋惜的喟叹,然后起身,把手递给龚八。


 



 

他左手无名指上明晃晃的一枚戒指,晃得人眼花。


 



 

龚八掏出手拷把他铐住,拉着他上了车。


 



 



 

蔡程昱被审问了三天三夜。


 



 

与其说是审问,不如说是龚子棋对他单方面的拷打。


 



 

昏暗的牢房里没有阳光,蔡程昱却笑得坦荡荡。


 



 

尽管他的身上全部都是血,新伤叠在旧伤上面,可怖的伤痕一道又一道。


 



 

这一次,他的身体来不及愈合。


 



 



 

“你说不说。”


 



 



 

“……”


 

蔡程昱看着龚子棋笑,不像以前的那些人,他的笑里没有嘲讽,没有讥笑,却有怜悯。


 



 

“蔡程昱!”


 



 

“咳咳……”蔡程昱开口,却是咳出一口血来,“子棋……”


 



 

龚子棋身上的白衬上早就沾上了血污,平日里总是妥帖的头发也垂了几缕下来,搭在他的眉毛上。


 



 

三天来,他都在牢房里。


 

他没有吃饭,只是喝酒。


 

他的胡子长出来,青色的胡茬在他下巴上杂乱的生长。


 



 

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。


 



 

蔡程昱想了想,又笑了。


 

我才认识他多长时间啊,就说出这种话来。


 



 



 

蔡程昱的眼泪也落下来。


 



 

我才认识他多长时间啊,怎么就为了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仰,自己的同胞,自己的朋友和兄弟。


 



 



 

后悔吗?


 



 

不后悔。


 



 



 

龚子棋看着蔡程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,心里烦闷不堪。


 

他几乎就要把一丝真心交付。


 



 

可蔡程昱!


 



 

龚子棋手里的鞭子扬过去,在蔡程昱肩头留下一道血痕。


 



 



 

“我最后问你一次,还有谁。”


 

龚子棋咬着牙,走近蔡程昱。


 

他勾起他的下巴,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的蔡程昱。


 



 

难怪。


 

难怪他的眼睛跟别人不一样。


 



 

自己早该发现!


 



 

“子棋……”蔡程昱又咳出两口血,“如果有来生,该多好。”


 



 



 

龚子棋直直的看着蔡程昱。


 

他的脸上都是伤,血迹风干又添上新的血迹。


 

他看不出蔡程昱原本的模样。


 



 

可他知道。


 

蔡程昱长着一双怎样通透干净的眼眸,他的脸上有几颗痣,他的嘴角总是上扬,快活的笑着。


 



 

龚子棋松开蔡程昱,在他面前蹲下。


 



 

“蔡啊……哪怕……哪怕你求饶一次……”


 



 

蔡程昱又笑了,他想要抚摸龚子棋垂在他面前的头,却被绑住了手脚。


 



 

“我求你给我个痛快。”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蔡程昱被处决的那天,暴雨倾盆。


 

龚八站在龚子棋身后,给龚子棋撑着伞。


 



 

龚子棋隔着雨幕看蔡程昱。


 

他脸上的血被大雨冲刷干净,他又露出那张干净的脸庞来。


 

他冲自己笑笑,然后闭上眼。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砰!


 



 

有人在雨中轰然倒地。


 

有人在心里颓然骨枯。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龚子棋抚摸床单。


 

床单上曾经留下血和泪,汗水和jing液。


 

现在什么都没有了。


 



 



 

“龚先生。”


 

龚八敲敲房门,龚子棋坐在床上抬头看他。


 

“太太说,有新人了。”


 



 

龚子棋拍拍床,站起身。


 

走过龚八身边的时候,他没什么情绪的下令。


 

“把这栋房子烧了吧。”


 

“是。”


 



 



 

龚子棋还是如同往常一样,为汪先生卖命,做着他们口中的走狗。


 

暗杀他的人一波接一波,可到目前还没有人成功过。


 



 

龚子棋坐上车,摸了一下胸口的口袋。


 

那里露出来手帕的一角,是暗红色的,他的手贴上去,像是要确认什么。


 

手上有一枚戒指,沾上了什么污渍,泛着黑。


 



 



 

如果真的有来生,就好了。


 

龚子棋放下手掌,掏出雪茄和打火机,示意龚八开车。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车子驶过,卷起落叶。


 

如果真的有来生,让我们祈祷那是和平年代。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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